时至今日,我所体悟的是,生活何须为人间烟火消费,何须为凡夫俗子索赔一
个沦陷于框架之中的意义。生活的意义存在于生活本身,而生活便高贵于此。记得一
句话:“生活又何必拘泥于意义,不过有个盼头。”促使我们与生活交手的应当不是
意义,盼头才是。而一叶扁舟,在晷刻渐移的逆游中,留下斑驳的痕迹,篆刻于心头
的未必是户枢不蠹的脊骨,而是飞花流水的彼岸。
千年之后,四方旧事淡化成风,连同漂泊水上的老木。它拂过了呱呱坠地的婴
孩,拂过了学堂里的莘莘学子,拂过了四处奔波的少年儿郎,拂过了风烛残年的老爷
爷。所过之处,逍遥无忧,贪欢无限。列车上的乘客偶有将头探出车窗仰望:“看,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