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3 - 美华读书2018秋季

41

海外华人 美华读书 中文学习季刊

生活交流 2018-3

打工的日子

卞荔莎

（七）
我干活所在的餐馆除了老板，
四个抄勺和一、两个俊小伙外，其
余的都是女性。母亲节到了，餐馆的

客流量是平时的三倍，忙的时候餐馆
门口站起了长队。我们严阵以待，准 中间做菜的屋子刷碗去了。这要是平
备着忙碌时的高峰到来。我在后边切 时，就玛西亚一个人刷碗，到了逢年
菜，专门洗碗的西班牙女人走了进来 过节，再添两个人帮忙把用水冲过的

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能不能帮我 碗放到高压洗碗机里高温消毒。洗碗
几个小时洗碗？”因为今天她有事儿 机里三十秒内温度可达400度，从摆
要办。我一口答应下来。她的事儿餐 好几十个碗盘压下铁箱的盖子到冷却
馆的人告诉过我，她很能干，她是家 拿出一共不到五分钟。不愧老板是物

里的頂梁柱。现在她的老公因开车的 理学博士，挑的洗碗机都那么先进。
原因被关进了监狱，她在找律师沟 午饭的高峰期到了，妈妈们在老公和
通。她的唯一的22岁的儿子因喝酒成 孩子的簇拥下，喜气洋洋地来到餐馆
瘾没法工作被她送到了戒酒所，她时 吃饭。虽然还有那么多桌子，平时一

不时去探望。她叫玛西亚。既使生活 家人点4四到六盘菜，那么母亲节这天
不容易，但她每一天都打扮的利落、 就点八到十盘左右。需要的盘子、碗
得体。脸上化的妆也一丝不苟，那大 陡然增多。刷碗除了我，又让做油锅
眼睛上的 的台湾人黄大妹帮着刷碗。她只干了

捷毛总是 一会儿，一个不小心被楼梯拌倒，手
好看地向 里的碗掉了一地摔碎了不少，她的手
上翻着。 也划破了，出了不少血。她不能刷碗
我加快速 了，就剩下我一个了。从中午到晚上

度地切完 来餐馆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从桌子上
了菜，和 撤下来的碗盘越来越多。我一个人干
老板说了 三个人的活，简直就像机器人一样，
一下就到 快速地、有条不紊地把洗好的碗盘送